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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周报记者 李兮言

没有人能想到，希拉里的大选之路，会在与“邮件”的一路“斗争”中进行。

7月初，FBI明确表示，不会向美国司法部建议就“邮件门”事件起诉希拉里时，所有人都以为希拉里终于摆脱“邮件”的困扰，扫清冲刺白宫的障碍。谁知道，在正式接受民主党代的总统候选人提名之前，“维基解密”曝光了近2万封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官员在党内预选阶段的内部绝密邮件。根据通信记录，原本应该严守中立立场的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涉嫌破坏党内总统竞选人桑德斯的预选活动。这一事件不但导致了民主党主席黛比·舒尔茨（Debbie Wasserman Schultz）的下台，也让竞选的形势瞬间转变。

在美国大选中，竞选人之间的相互攻讦的现象并不奇怪。民主党这一次的丑闻，最大的打击不在于他们对于特朗普的攻击，而是涉嫌在党内初选阶段暗中破坏希拉里竞争对手桑德斯的竞选活动，这对一向标榜选举公正、公平的选举体制而言，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这并非孤例。众所周知，共和党建制派在初选时并不希望特朗普获得胜利，但迄今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该党在行动上干扰选举公正。而民主党方面，早在2008年，当希拉里大势已去，民主党高层希望党内尽快结束纷争时，也曾打压希拉里，逼她主动退选。尽管希拉里未透露当时的遭遇，但在退选演说时她曾委婉地控诉遭遇的不平：“当你受到重击时，马上站起来，永远不要听那些说你不能或不该继续的人的话。”

时隔八年，当希拉里自己成为拥有优势的竞选人时，民主党的这一套同样加诸桑德斯身上。这也是桑德斯和特朗普崛起的原因之一—民众厌恶了建制派的这一套。可惜的是，曾经是受害者的希拉里，已经在美国政坛几十年。她代表的就是建制派和“华盛顿圈”。这不是个人道德高低，而是精英政治的利益之争。毕竟，个人与选举机器和制度惯性相比，实在太渺小。

新邮件门

自“新邮件门”以来，共和党候选人特朗普在多个民调上反超希拉里。根据CNN7月25日公布的民调结果，特朗普的支持率为44%，超过希拉里5个百分点。《洛杉矶时报》的民调亦显示出相似结果，特朗普的支持率为45%，希拉里为41%。另外，路透社与益普索7月26日发布的联合民调显示，特朗普的民意支持率为39%，超希拉里2个百分点，24%的选民表示希拉里和特朗普谁也不支持。这是自今年5月以来，特朗普在路透社与益普索民调中首次领先。

根据往常的经验，无论是共和党还是民主党，在召开党代表大会后，该党提名的总统候选人的民调会有一定幅度上升。不过，今年的民主党代表大会却在一片混乱之中进行。由于不满民主党高层打压桑德斯，数百名支持桑德斯的党代表愤然离场，并在主会场附近的媒体中心静坐表示抗议。桑德斯的支持者则在会场外抗议，一度与警察发生冲撞。民主党及希拉里阵营希望实现党内团结的努力受到重创。

转机在于，目前希拉里阵营已经暂时将“新邮件门”的焦点转向俄罗斯。希拉里阵营竞选经理Robby Mook在邮件泄密后表示，邮件公布的时间正好是在共和党大会结束后、民主党大会开始前，看起来很像经过精心策划的“意外”。目前的推测是情报机构或直接或间接地把信息给了维基解密。而一些信息专家认为，是两个俄罗斯情报机构“黑”了民主党委员会的服务器。

尽管特朗普否认俄罗斯为了帮助他而公布邮件的指控，但这位“大炮”公开表示希望俄罗斯公布希拉里任国务卿期间“消失”的3万封邮件。这一言论不但令人们的注意力更加转向俄罗斯，特朗普本人还受到了多位政治家的批评。美国前国防部长莱昂·帕内塔（Leon Panetta）就指责特朗普的言论“不负责任”和“难以置信”。

关键州优势

尽管整体民调下降，但据萨福克大学7月28日的民调显示，希拉里在关键州宾夕法尼亚的民调，要超过特朗普9个百分点。当然，这一结果还需要考虑到宾州的费城正是民主党代表大会的举办地点，而周四当日正值大会的最后一天。

这大概是近两周来希拉里阵营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自共和党代表大会后，特朗普的势头崛起，而希拉里又陷入新邮件门，导致特朗普在多个民调中“逆袭”。只是，根据经验，要想赢得大选，特朗普几乎得保证赢得宾夕法尼亚州、俄亥俄州及弗罗里达州这些大票仓。

因此，特朗普和他的竞选搭档迈克·彭斯（Mike Pence）周三就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斯克兰顿举行竞选集会。希拉里也计划和竞选搭档蒂姆·凯恩（Tim Kaine）一起，在州的费城、哈里斯堡和匹兹堡相继举办集会。

另一种信任

没有人知道事件将怎样发展。维基解密创始人阿桑奇已经表示，自己就是要阻止希拉里当选，维基解密将陆续公布更多的民主党机密邮件。即便如今，自“邮件门”起，希拉里已经遭遇严重的信任危机。根据《纽约时报》与CBS7月的联合调查，67%的选民对其国务卿期间使用私人邮箱的解释持谨慎态度。

希拉里本人其实一直非常清楚。长期以来，她承认并不善于在公众面前表现自我。而这一次，面临新的邮件门危机，她不再强调民众的信任，而是希望民众相信自己的“能力”。《纽约时报》认为，希拉里希望民众对她有另外一种信任。正如共和党资深策略家斯图尔特·史蒂文斯（Stuart Stevens）所分析，希拉里阵营的策略建立在相信选民有能力平衡这两种矛盾的想法。“你可以质疑她，但你仍然相信她有做总统的能力。”史蒂文斯说。

这一做法可说是复制24年前的比尔·克林顿团队。1992年，克林顿请求选民将对其私生活的质疑与当选总统的能力分开。他希望选民相信他治理国家的眼光，不管心中怎样评价自己对婚姻的不忠。